“兄弟我跟你说,你知道——那个白城酒吧不?那不是有个很小的飞行嘉宾吗?”
“昂,我知道那个,就那个玩什么乐器都很溜,家里挺有钱的那公子哥啊。”
“我给你讲,他好像不听家里安排,现在跟酒吧老板签了驻唱合同嘞。你说现在小孩咋这么猛嘞?啥都敢做,花花家里的钱啃啃老不好吗?”
“我哪晓得现在年轻人的看法啊。他晚上好像有一场展子,走起?”
“走你,我倒想看看这小子有啥了不得的地方,能被这么捧。”
夕阳西下,几缕残阳映入七扭八曲的小巷,被凌厉的屋角分割成无数个碎片洒在地上。凌乱间,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踏着光片慢慢消失在巷道深处。这是鹭屿最乱的地方,也是无处可去或者追逐梦想的问题少年们最好的归宿。
愈往下走,重金属摇滚乐的鼓点就愈重,沉重的敲击在江辞归的心上,使他越来越烦躁。
他不耐烦的推开正欲上来推销的酒保,自顾自的往主舞台走去。
舞台周围气氛火热,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逐着聚光灯,热烈而炽热地照在舞台中央抱着电吉他的少年身上。
少年浑身围绕着跟年龄不太相称的淡淡痞气,斜斜地随意站着,时不时抬起眼眸扫一眼围绕着他的观众,随即又低下头专注于演奏,眉宇间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叛逆和一丝未蜕的稚嫩。
江辞归的目光也追随着这少年,只是十分冷漠寡淡,很明显不是对他的赞美或崇拜。
他毫不留情地挤进喧嚷的人群中,周围发出一阵阵不满的咕哝声,马上又被鼓点压了下去。
突然,音乐戛然而止。
“顾若初你他妈有完没完?好好的少爷你不当要跑来这种地方,你到底想干什么??”
江辞归毫不留情地跨上舞台。
少年的吉他被粗暴的夺过,掉到了地上。
人群中涌起低低的惊呼。他们都知道那把贵重的吉他对这位小驻唱的珍贵意义,江辞归却默默瞥过一眼,箭一般冷淡划过众人,那一眼的杀伤力足够强大,人们不敢再说话。
对于这位小少爷的家境他们都早有耳闻,只是没想到如此劲爆罢了。只是——小少爷怎么不动手也不动口?这不太像他的作风啊。
顾若初似乎知道众人在想什么,愣了几秒后毫不犹豫的爆了粗口,一连串流利的f和b飞过:“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管我?你…”
“啪”,很响亮的一声。江辞归也毫不犹豫的甩手当场扇了顾若初一巴掌,反手就要举起他的琴往地上砸,顾若初的反应却更快,伸手把琴捞到身边后爽快的给了江辞归一脚,后者重心不稳,差点跌下台。
“不要来打扰我。你,老傻子还有你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货色的妈,我不想看见你们,知道吗?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哥。滚吧。”
顾若初浅色的眼眸中泛起恨意,咬着后槽牙命令酒保把闹事的拉走。江辞归盯着他,眼神晦暗不明,欲言又止。
“快滚!还杵在这里想说啥啊?脑浆摇匀了再来逮人吧,你是奥利奥吗这么能掰扯,想我了就打我号码,建行那个没换过号,哦对了转告一下那老两口让他俩别白费力气整我了,还有跟家里阿姨说做饭少放点盐,是不是给你们闲的天天就只会惦记老子,don‘tfake,我妈的财产你们一点也别想要。有多远滚多远吧。”
他头一次对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说这么多话,便懒得再给他甩脸子。顾若初转身抱起吉他,小心的擦拭掉刚刚沾上的灰,神色温柔的好像不是刚刚那个轻薄无情的小少爷。他恍若无事发生般重新站上舞台拨动起琴弦,场子随后也热了起来,似乎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一个有意思的串场表演,过了就过了。
最后一缕残阳消失在屋顶上方,江辞归坐上车,窗外掠过无数风景,但他并没有心思去看。顾若初的话像刀子一般扎着他的心。对啊,他为什么会为了这伤心呢?他明明都扇了那串串一巴掌了啊。无言。江辞归戴上耳机闭上眼,竭力不去回想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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