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宁寺内,齐明槐的伤口被包扎好,秦欢问他怎么处理他背回来的薛翳。
“找个人把他的伤口处理了,不能让他死了,明天移交长老那边定夺。”
“那处理完伤口,这人放置在何处啊?”秦欢又再问道。
齐明槐因被刺了三刀,虽然刺得不算太深,但流了不少血,虚弱又犯头晕,对于薛翳躺哪里,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:“到时你们找个能看紧他的地方便是了。”
秦欢听完便叫了一名天宁寺内的医师小喜给薛翳检查上药。齐明槐坐在凳子上,本是撑着脑袋在桌子上休息,但看见小喜用剪子剪开了薛翳衣服时,眼神瞬间变换。
怎得如此多伤口?
密密麻麻的伤痕皆是用鞭子抽出来,一条接着一条刻在了身体的各处,好几处已经跟衣服粘合在一起,需要用力才能让衣服跟血肉分离,撕开便是血肉模糊,让人看着就能跟着疼起来。
因薛翳常穿衣服的都是黑灰色,沾了血也看不出来。齐明槐这才想起今晚那一抓,手上沾的血水怕都是薛翳自己的。
明明伤成这样了,还能拿起剑于他拼个几回合,齐明槐的心头震了震,不知该如何作想。
小喜把薛翳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,向齐明槐禀告:“此人已中蛊毒,且脚筋手筋皆断,身上伤口导致他失血过多,伤得太重,我不能保证他活过今晚。”
看来薛翳说了些实话,但如此却有些疑惑,薛翳功夫虽然不敌他,但在江湖之上,能伤他的人也没有几个,怎么会落得被人下了蛊毒和挑断手筋脚筋要死的下场。
齐明槐听见小喜的话皱了皱眉:“他是魔教中人,是我们本派抓拿魔教余党的重要之人。希望你能倾尽全力救治他,其余的我们都会配合你。”
小喜眉眼凝重:“掌门,本人不管救治人身份如何,在我眼里只有能救和不能救的。我现在只能实话告诉你,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在,全靠你那给他塞进去的丹药作用,但这种丹药全派也没有几个,我想……这一晚他撑不撑的过去全靠他自己的命数了。”
齐明槐沉默了半响说:“如若我将那些丹药全予他所用,是否能吊过他今天的命,过到明天便好?”
小喜思量了一阵,便开始动手写方子:“掌门可以一试,我再补了受损的脚筋手筋,伤口涂抹药膏防止感染,只不过丹药可以入口即化,但药水要折腾些,需要用管子撑开灌进去……”
“好,到时我来帮你。”
“掌门不用了,到时候秦师兄帮我便好。”
在小喜和秦欢给薛翳治疗的时间档,齐明槐自己去衣橱那边拿了一套新衣来,他抚摸着明黄色的衣服,想象到薛翳穿了这件衣服醒来后气急败坏的样子,不禁觉着有些好笑,甚至笑出了一声。
齐明槐环顾了一下附近,好在无人,整理好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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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的表情,拿着衣服便出去了。
小喜走前再嘱咐了几句,晚上若是起热了就是凶险时刻,若是没能降下温来,那便大罗神仙来了,也没得办法。
“好的,齐某一一记下了,辛苦小喜了。”
小喜走后,秦欢正要叫几名师弟将薛翳抬出齐明槐的寝室,齐明槐叫住了他:“让他睡我这吧,刚刚小喜也说了,有人看住他比较好。”
“掌门!他是魔教中人,怎么可以跟你睡一塌!万一他醒来,对你……”
“现在他伤成这样,手无缚鸡之力,不会发生此事。今日你也辛苦了,你也早些去歇息吧,明日的事,我们明日再说。”
等深夜里,齐明槐点了烛,简单地挽起他的长发。烛光飘忽着,外头雨水连绵,他端了一盆冷水来,打湿了毛巾敷在薛翳的额头上。
“还真是起了热。”齐明槐小声地念了一句。
薛翳的脸在烛光下毫无血色,嘴唇干裂开来,气息小得可怜。齐明槐按照小喜的建议,分时间段将丹药送入薛翳的口中。
齐明槐注视了薛翳片刻,薛翳长相并不算难看,没有江湖中传言的那般面目可憎,像只恶鬼。他的脸比较小,眼睛又大又精致,会看上去比年纪小上许多样子。遥记与他同窗时候还有点点儿婴儿肥,有点可爱模样,当时谁说他兔儿爷,他准要把人打趴下才停手。
毛巾又热了,没退烧,齐明槐换了几次水,跟着换了几次身上的药。
薛翳一直安安静静的,齐明槐凑到他的耳边说:“我还没死呢,活得好好的,薛翳,你果然还是奈何不了我。”
薛翳的手指动了一下。
折腾到后半夜,薛翳慢慢地退烧了。齐明槐检查了一下,终于盖上了被子,好好睡上他一觉了。
早上的光线照进来时候,齐明槐转了一个身,一摸,摸了个空,他惊醒,连忙披衣坐起,正要唤几个弟子找人。但他转眼就在外头的池塘那儿,找到了薛翳。
薛翳马上要从亭子那栏杆处一头栽进池塘里了,齐明槐连忙飞跑过去,从后头拉住了他的衣服,拽回到椅子上。
“你要作甚?”
齐明槐不解他的行为,明明昨晚才修补了手脚处,今早就到处能走了?
薛翳的衣服已经肮脏不堪,昨日下了一晚的雨,地上全是雨水,他身上沾满了泥土浆水,活像个泥土小人。
齐明槐见他不答话,便继续追问道:“你是爬过来的?”
薛翳一脸懵懂,一脸不知他在说什么的模样,挣扎着要摆脱齐明槐,又要往池塘那边儿去。
“我问你要作甚!”
薛翳被吓得一哆嗦,像个孩子一样开始大哭,眼泪鼻涕一直流,含含糊糊地说:“水,水,水……”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,憋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字,“喝。”
齐明槐这才从中听清楚,薛翳是渴了,想要喝水。但他怎么会连喝水,自己倒都不会,而是笨到去池塘边找水喝。
而且,他没见过薛翳这么哭过,像个没开蒙的孩子一样,不管不顾,只管嘶吼乱叫地哭。
难不成是……发烧烧坏脑子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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