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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生活 共38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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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8 章

  • 书名:性生活
  • 作者:哑巴湖
  • 本章字数:4627
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9-10 03:50:39

房车内,乔唯皙睡到半夜觉得热,似被人丢到正午的海滩,无遮无拦地炙烤。

  她没能醒来,随波逐流,最后落入深谷,四肢轻软;而夹一下腿,却又很舒服,想继续,有人在底下跟她舌吻。

  醒来,她在言澈怀里。

  察觉到乔唯皙动了动,言澈埋首在她肩头,搂紧她的腰:“怎么了?”

  乔唯皙见床尾空了,低声问:“西西呢?”

  她问的是猫。

  言澈睡眼惺忪地看乔唯皙,嗓音很哑:“在我身边。”

  乔唯皙抬头,见言澈那边有毛绒绒的尾巴,“我们要不要睡过来一点,压着猫猫怎么办?”

  言澈没说话,把她抱更紧,“继续睡,别管它。”

  乔唯皙又来了睡意,揪着言澈的衣领,闭上眼。她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,翻过身去。

  言澈把乔唯皙捞回来,“不冷吗?”

  乔唯皙轻轻“嗯”一声,往言澈怀里缩,手抓着他的腹肌。

  每次有言澈在,她都不会失眠,睡眠如常,甚至开始早睡早起。

  乔唯皙是被手机铃吵醒的。

  苹果手机自带的那种送人离开美好人间的闹铃:)

  言澈轻轻吻她的嘴角,“看日出了。”

  乔唯皙不想睁眼:“好困啊。”

  言澈:“我抱你出去,好不好?”

  乔唯皙点点头。

  她很会撒娇,在依赖他,言澈低头吻她的嘴唇。

  凌晨五六点,天色木沉,没有银河,一点云也没有;降过温,草原上风声鹤唳。

  旷野浩瀚悠寂,高山草甸结满霜,几头黑牦牛在雾里晃荡,山下有夜里死去的荒草。

  空气里有结冰的味道,山雀销匿,溪水和森林还置于零度以下。

  俩人坐在帐篷里,前面生了篝火,火星子噼里啪啦,木柴被火舔舐。

  乔唯皙被烤得暖洋洋的,打了个哈欠,“言澈,海拔每升高一千米,气温下降多少啊?”

  言澈:“借你手机百度?”

  乔唯皙不说话了。没劲啊这人。

  言澈拥住她,在她耳边说:“六度。”

  乔唯皙:“嗯。”

  地上出现了一双暗影,紧密相挨。她喜欢观察这些细节。

  他们瞧着跟普通情侣没有区别。

  凌晨六点十三分,一缕光穿透山谷,裂缝被金色填充。

  乔唯皙:“言澈,你看。”

  她伸出手,掌心里落入银色的光带。

  日出像油画,在地平线上逐渐显色,光晕无限渲染,抵达大地的每一寸。美得猖狂。

  草原、树,山川、他们的脸上、眼里,都被光添了墨,加深阴影;天空有了内容,这个村落名副其实,霞光万里,交叠的云层透出整齐划一的粉。

  乔唯皙拿出手机拍照,回头,拍言澈的侧脸。

  言澈任她,“有句拉丁谚语叫,Perasperaadastra。”

  乔唯皙知道这句话,“遁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星空,日出,日落,大雨,都是大自然给的浪漫。但人类不能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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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好的,越冷的夜里,星星越明亮,好事需要坏事打底。”

  帐篷被一线阳光沁过,地上一片阴影,笼着两个人。

  铃声响了,乔唯皙:“澜佳找我了。”

  言澈什么也没说。

  这片森林以外,是三尺红尘。

  都市里的人可能正捧着手机,在地铁上、在公交站、在菜市、在工位、洗手间,抱着猎奇心点开视频,追求所谓的实事热点,“扒皮”视频中所提及的少年——他是谁?犯了什么错?

  落井下石、挖掘艳事、满足自己的窥探欲、恨不能敲髓食味。这些是围观的本质。

  风暴中心的两人,自昨晚起就很有默契地没有再上网。

  乔唯皙甚至把微博卸载了。

  很少有人能在被妄议时无动于衷。麻木,也许是因为习惯了,或者经历过更痛的事。所以,被人说两句会怎样,这点儿盐,顶多拿来洗伤口,动不了筋骨。

  等乔唯皙挂了电话,言澈主动说:“皙皙,要听我的故事吗?”

  该面对的,始终要面对,人不能永远住在森林。他不介意跟乔唯皙讲自己的身世。

  乔唯皙:“嗯。你说。”

  言澈琢磨了一阵,“这个世界不复杂。如果有人的回答是否定的,只是不愿意把自私,贪婪,黑暗面和自己的欲望讲出来。我研究过很多课题,生命从何而来。生命是从破碎开始的。这句话其实可以解释一切。”

  你有没有拿过自己父亲的死亡证明?

  言澈有过。

  在他十四岁那年,甘肃省某个村庄地动山摇,他的世界也塌了——言连民死在了矿洞里。临行前说要去挣钱、供他读书的爸爸,走了。这意味着,家里只剩他一个人。妈妈在别的地方,他没见过爷爷奶奶,也没有外公外婆,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,孤身一人,只有一栋老宅和一匹马,开始懂事,自己扛事。

  他不能哭,因为哭也无济于事。上天有时狞恶,连眼泪也不许一个人拥有。

  言澈:“阿爸说,他吃了没文化的亏,退伍后大半辈子耗在山里、摘虫草,家里也没存几个钱,所以要我认真读书,去看更广阔的世界。”他摸出裤兜里的烟盒,点燃一支烟,“可惜他没来得及看我考上好的大学。”

  看到言澈抽烟,乔唯皙并不惊讶,他房间里的烟灰缸一直摆在那,而她一次也没有问过。

  言澈转过头来,无声地看着乔唯皙。

  丝丝绕绕的烟从他指缝钻出,像玻璃上的乳白色粘合剂;烟雾散开,人仍是破碎的。

  反馈?安慰?鼓励?

  乔唯皙垂眼,说不出话。她缺乏治愈别人的能力。

  她被言澈的眼神戳中,看得不落忍,去房车里找出一件厚毛衣。

  出来后,掐灭言澈的烟,掰开毛衣的领口往他头上套,“言澈,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不知道冷暖,看看你自己。”

  领口扯下去,露出言澈的眉眼,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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漉漉的,像被抛弃的小狗,像在说,你在乎吗?

  乔唯皙移开目光。

  很久没人管过他了,言澈:“皙皙,你想来管我吗?”

  乔唯皙从烟雾里看言澈,一网一网的白烟撑开,收缩,熄灭,干净的眉眼有了黯淡不明的划痕。

  她只是低头,给自己点一支烟。

  言澈穿好毛衣,把自己的冲锋衣叠在她肩头,“别感冒了。高原上不能感冒的。”

  乔唯皙:“你跟视频里的那个阿姨是怎么回事?”

  言澈:“我爸当初去甘肃,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,还带了他的一个朋友。许淑碧是他朋友的老婆。”

  乔唯皙:“她为什么那么恨你?”

  视频里,许淑碧对言澈的憎恶之感强烈。

  言澈蜷起指头,抠一下大拇指。

  有些话还不是说的时候,说了,怕乔唯皙误会。

  乔唯皙把言澈沉默的这两秒,理解为内疚。

  许淑碧在视频中情绪激动地说,他应该父债子还。这样牵扯出了他的亏负感?

  言澈:“许阿姨的丈夫死后,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被切断,日子过得很难,我可以理解她。以前她不是这样的。现在她只是偶尔精神状况不好,吃过药就能平静。”

  乔唯皙想到那家镇上的小诊所,隐隐感觉,事情不止这样。

  根据常理推断,许淑碧想报复的话,拿把刀冲过来更直接,反正都没奔头了,大不了鱼死网破。除非,她想让舆论认识她,换句话说,她想把事情闹大,被什么人看到。

  言澈足够坦诚,把自己剖开,给乔唯皙讲自己的过往。

  但人有私欲,不愿摊上台面、讲不出口的至黑面,叫羞耻心。

  他隐瞒了部分缘由。

  “这事儿你什么看法?”乔唯皙说,“我们俩的照片,爆料里说我俩在谈。”

  言澈:“你要否认吗?”

  乔唯皙:“不用否认的,过阵子大众就不记得了。发声明,反而会起反作用。”

  言澈低声:“那我没看法。”

  大约晚间有雨,伤口发痒,乔唯皙无意地挠了挠锁骨。

  言澈擭住乔唯皙的眼神,“这个是怎么回事?”

  她胸前的深沟上有密麻的咬痕,是他干的;锁骨正中,有一道微笑形状的疤痕。

  乔唯皙笑笑,“啊这个。动手术留下的疤痕。”

  “什么手术?”

  “小手术。”

  撒谎。

  言澈眼里起了涟漪,“乔唯皙,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
  乔唯皙抬眼,“言澈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”

  言澈:“说好什么了?”

  乔唯皙:“言澈,你不了解,创作是高情感需求的工作,你现在看我好好的,那是因为我跳脱了设计的环境,真正到了那时候,我会焦躁、焦虑、抑郁、歇斯底里、抓狂、像个疯子,那是一种病,我自己都不喜欢,很厌烦;不好看的。我没信心可以控制住自己。一个随时需要被治愈,很容易破碎的伴侣,会拖垮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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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情绪。你太累了。我不想你不开心。”

  言澈皱眉,“谁会因为这样,就觉得累?”

  乔唯皙哑口无言。

  言澈倾身,推她一把。

  乔唯皙倒在地垫上,像一只鹿,在无光森林被拽住尾巴,“唔...”

  他倾覆过来,她想到了被凝于松脂的蝴蝶,风干那瞬,扬翅求生即为齑粉。

  而她跟蝴蝶是两样的,跌落深吻的分秒里,她尝到了希望的味道。他以欲作为邀请,在辨识同类,舔舐她的伤口、也亮出自己溃靡的沉疴。

  言澈摸着乔唯皙的眉角,“皙皙。我愿意。”

  乔唯皙心脏狂跳,却抗拒地偏头。言澈追过来,亲她的肩头,脸颊,流下的眼泪,“你哭什么,嗯?”

  乔唯皙开始回应,跟他纠缠。

  好像越来越习惯他,他的气味、他的呼吸。身体已经记住他。

  他的吻里第一次带了烟味,苦涩,像薄荷和柠檬的前调,化在唇齿间,令人沉迷的扼腕感,让人叹息。

  她纵容言澈的放纵。对于向她示好的人,她硬不起心肠。

  过了这刻再说,外界怎么看,暂时不管了,会有办法的,毕竟她处理过太多类似事件。故事越到尾章,越要温柔叙述。

  言澈在温良地进攻,撬她的心房,“乔唯皙,你太低估我了。我陪着你,好不好?”

  牧山公益成立以来,乔唯皙帮助过身患心脏病的藏族老人、去过地震灾区、捐赠过唇腭裂基金会、保护过即将被砍伐的森林。在这片以藏文化为根基的土地上耗尽心力,也算做过好事。

  她收到很多感谢;一直遗憾的是,没有等来自己的光。

  ...而这次,好像不一样,她肩上的力量松了一部分,有人替她托底了。

  乔唯皙给出保守回答:“言澈,我暂时不知道。”

  言澈不停地吻她、吻她,“不是离结束还有几天吗。玩游戏也要认真,乔老师。”

  乔唯皙的意志不再那么坚定。

  她只是游客,这里没有她的生活;找白渚清是原因其一,更重要的,是大戏当前,与其在工作室发疯,不如过来放松。

  而无从解释的是,从他们“确立关系”那天起,言澈渐渐对她好到离谱,超乎她的认知。他不像是见色起意的人。在带着拉扯、欲擒故纵的世界,他眼神坦荡,心怀真诚。

  乔唯皙:“言老师是遵守规则的人吗?”

  言澈:“如果不是呢。”

  乔唯皙心底磕碰,仿佛盛夏的玻璃罐相互敲击,叮叮当当的。

  言澈有清澈的少年感,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,她可以放心地撞上去,不怕头破血流,哪怕背临悬崖,她闭着眼睛往后倒,言澈也会接住她。

  太阳爬上苍穹,天彻底放晴了,阳光照得脸发烫。

  乔唯皙选择了逃避。

  言澈并不失望。

  远离城市,在很多人都没听过的村落,你和我看过同一场日出。

  这不是结束,是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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